2022年11月28日 星期一

溫柔時光

我很喜歡「溫柔時光(優しい時間)」這一部電視劇,他是2005年富士電視台春季檔日劇,倉本聰編劇、寺尾聰主演,主要的共演者有二宮和也、長澤雅美(長澤まさみ)、大竹忍(大竹しのぶ)等人。以下簡單介紹這部戲的劇情概要:

第1話「雪虫」

故事開始的兩年以前,因為湧井拓郎(二宮和也)駕駛失誤,坐在副駕駛座的母親惠美(大竹忍)失去了生命。拓郎的父親勇吉(寺尾聰)當時是大公司紐約分公司的社長,車禍的半年後,勇吉向公司提了辭呈,隻身前往惠美的故鄉北海道富良野,開了一家名叫「森之時計」的咖啡廳。這時拓郎正在美瑛町的皆空窯學藝,是母親惠美學生時期的好友朋子(余貴美子)介紹他過來的,然而父親勇吉並不知道拓郎就在富良野隔壁的美瑛。

這一日,拓郎來到朋子開的咖啡廳「北時計」,託朋子轉送自己燒製的咖啡杯給父親。原來這天是勇吉六十歲生日。

之後,拓郎去超市購物,幫助了一位打破盤子的女生(長澤雅美)。聽那女生說自己時常打破盤子,拓郎表示他自己是製作陶瓷的,有很多盤子,如有需要的話可以送她。女生很高興,說自己叫作皆川梓,兩人交換了電話後道別。

拓郎不知道原來梓工作的地方,正是自己父親勇吉開設的咖啡廳「森之時計」。除了勇吉與梓,還有梓的姐姐理理(リリ,森上千繪)、以及另一位服務員米米(ミミ,高橋史子),一共四個人在森之「時計工作」。

這時常客立石(國村隼)正在研磨咖啡,向勇吉提到自己女兒的婚事,女兒的交往對象年齡比自己還大,是小鋼珠店的專務。

勇吉公司的後輩水谷三郎(時任三郎)與妻子美子(手塚理美)來到時計工作,跟勇吉說他們打算效仿勇吉,辭掉公司的事務,到美子的故鄉開設民宿。

朋子來到森之時計,將拓郎做的咖啡杯送給勇吉,勇吉很喜歡上面的花紋,卻不知道這個杯子是自己兒子製作的。這時店內的大家才知道今天是勇吉的生日。

常客立石又來了,向勇吉訴說女兒即將出嫁的心情。他說他看著女兒白皙的皮膚,首先想到的是「所有權」這個詞,彷彿今後女兒不再是自己所有了。閒聊中立石知道勇吉還有兒子,還半調侃的說:「要好好確保自己的所有權哦!」

這時窗外雪蟲飛舞,勇吉陷入往事的追憶:妻子惠美曾向自己分享北海道的雪蟲,自己卻心不在焉,還被妻子抱怨。

電話響起,是醫院打來的,告知勇吉剛剛造訪的水谷美子送醫了。勇吉到醫院,院長告訴勇吉:美子已經是癌症末期了。

梓又打破盤子了,她說她願意賠償,勇吉說不用了!梓有些內疚,想到拓郎曾說可以送自己盤子。於是晚上跑去皆空窯找拓郎。

晚上,水谷獨自造訪,跟勇吉說自己的心路歷程:原來所謂辭職開民宿只是一場騙局,是為了陪伴妻子最後一程,所演的一場戲。但是在這段人生最後旅程中,自己也動搖:是不是不要再欺騙妻子,就真的拋下一切是不是一個更好的選擇呢?

水谷又問勇吉:「你有算過你跟夫人在一起生活的時間有多久嗎?我們結婚到現在15年了,經常去國外工作,都是一個人的時間比較多。我把在一起的日子算了一下,不管算幾次,都不到五年!一起生活的日子很少,我們還可以算是新婚呢,這樣想起來,真是會受不了!學生時代就認識了,曾經跟喜歡的人分手,真的是很辛苦才在一起,我到底做了什麼?」

水谷回憶與美子造訪在紐約的勇吉夫妻,當時惠美生日,勇吉安排了驚喜生日宴會,連樂團都請來了。看著大家一起為惠美慶生,美子也十分感動,回家的路上一直說勇吉夫妻好棒:「這樣才像是一個家庭!」

水谷離去後,勇吉在想像中與妻子惠美對話,用彩紋的陶瓷杯喝咖啡:妻子向自己說生日快樂,想像夫妻兩人的旅行。勇吉說他現在想要跟拓郎分享人生,但又怕面對拓郎。與喝咖啡的客人談天,讓自己感受到溫暖感,而這時他就會特別想跟拓郎見面。

這時,勇吉聽到外面有聲音,開門一看,竟是理理、米米還有許多常客們,正唱著生日快樂,給自己一個驚喜。

第2話「拓郎」

勇吉與染著金髮的咖啡業者安西(田中圭)學習溪釣,因此勇吉戲稱安西「師匠」。勇吉與安西閒聊到染髮,不禁想到之前曾經染髮的拓郎。

拓郎把皆空窯要報廢的試作盤送給梓。梓將盤子帶回,理理曾稱讚很好看,然而米米認為花紋太繁複,不適合店裏的料理,勇吉認同米米的看法,連理理也改變了意見。梓一氣之下,將所有盤子都摔碎了,奪門而出。

一對年輕的新婚夫妻川西秀子(田畑智子)與川西健(中村俊太)來到森之時計,二人在鬧彆扭。健奪門而出,秀子的發言更嚇壞了所有的常客:「我被侵犯了!」在場的朋子與米米很關心秀子,仔細詢問有關健的「暴行」,秀子說:「他想要舔我的腳趾!」原來秀子並沒有與男性親密關係的經驗,大家不禁感嘆真是「絕滅珍種」。朋子將秀子帶往北時計開導。

心情低落的梓,想到拓郎,逕往皆空窯。恰巧被拓郎的師傅天野六介(麿赤兒)撞見二人在一起,六介見到梓便慌張地說道:「啊不好意思!」逕自轉頭離去,留下錯愕的拓郎。梓想要向六介道謝,拓郎連忙制止,原來那些盤子是拓郎私下送出的。

梓離去後,六介才跟拓郎交代:他需要那些昨夜交代拓郎摔碎的陶器,他想用陶器碎片做出馬賽克的效果。拓郎連忙聯絡梓,梓於是慌慌張張回到森之時計,在垃圾堆中找出陶器碎片,再開車前往皆空窯。此時正值山區陣雨,梓駕駛失誤導致車子被卡在路旁,所幸久候的拓郎開車趕來接應,總算把陶器碎片交給六介,拓郎另安排全身淋濕的梓進屋梳洗。這時已近黃昏,梓打電話回森之時計報平安,無意間聽到「森之時計」店名的拓郎大吃一驚。

川西健來到森之時計,先前朋子託付勇吉「要好好開導這對年輕人」,因此勇吉只好略顯尷尬的與健攀談,引述了乃木大將(乃木希典)與妻子相處的故事,年輕人卻連乃木希典是何人都不知道。後來才發現原來健也是第一次嘗試與女生發生關係,勇吉頗感意外,不禁也熱絡起來,感性地告知:女人是很可愛的,要溫柔對待她啊!這時秀子也來了,夫妻和好,雙雙離去。

之後,勇吉在想像中與妻子惠美對話,他跟妻子分享與方才見到的年輕夫妻的對話,又聯想到了拓郎:方才自己教年輕丈夫做人的道理,自己又教了拓郎甚麼呢?。

然而勇吉不禁又想到了在妻子喪禮上,見到的不良少年拓郎的模樣...。

第3話「初雪」

這日,勇吉一如平常,先將供奉妻子的供品準備好,然後獨自吃早餐。

早上,民宿老闆瀧川(納谷真大)來到森之時計,吸引常客音成(布施博)與佐久間(久保隆德)等人注意目光的,是與他同行另一位美貌的客人美可子(清水美砂),瀧川說美可子是他的親戚,美可子的丈夫已去世,從東京來訪。

梓曾與學校老師松田(佐佐木蔵之介)發生不倫之戀,梓當時很受傷,為此割腕。這一日,松田來到森之時計,梓見到松田大吃一驚,理理讓梓離去,並向勇吉解釋梓的過去遭遇。

梓離開森之時計,再次去找拓郎,這時拓郎剛好不在。拓郎來了,見到門外等候的梓,告訴她備用鑰匙的位置,以後可以自己開門進來。之後二人聊天,梓談到了自己家中的變故:父親已經去世,而母親則與鄰居私奔了。拓郎則想到之前聽到的對話內容,因而試探的問梓有關森之時計勇吉的狀況,梓說她覺得勇吉是個寂寞的人。

關店後,朋子帶了一瓶酒來到森之時計,想找勇吉喝一杯。原來她的前夫去世,適才她女兒告知她這消息。縱然是前夫,想到以後生死兩隔,還是惆悵。帶著醉意的朋子開玩笑:「要不要跟我試試?」又要求勇吉要珍惜眼前人,勇吉說他也不知拓郎現在人在何處。

異日,美可子獨自造訪森之時計,與勇吉聊到自己的過往。森之時計可以讓客人自己磨咖啡豆,美可子說這個磨豆子的聲音讓她想到她的亡夫。一席話讓勇吉也陷入回憶,他想到以前妻子惠美曾訴說著自己開咖啡店的構想,就是讓客人自己磨豆子。勇吉說:「這對客人太失禮了,要少收點錢才可以。」妻子笑說:「不,還要多收些錢呢!」

松田又到了森之時計,說他想要當面向梓致歉。勇吉回絕了他:「你想向她道歉,這真的是為了她嗎?還是為了你自己呢?」松田愕然,思索後承諾不會再來了,然而自己雖然卑劣,當時對梓也是真心的。

梓想要找拓郎,拓郎在電話中告知她這天不方便,因為師父的兒子今天會回來。

拓郎的師傅天野六介、師母洋子正忙於準備招待久違的兒子洋一(星野源),令人驚喜的是洋一帶了未婚妻青山紀子(吉井怜)一同前來,紀子已有身孕。六介非常高興自己即將當爺爺了。拓郎看著和樂融融的天野一家,不禁也想到父親:當時父親說想要到富良野,問拓郎有何打算,拓郎當時回答因為自己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,所以想自己一個人生活。拓郎沒想到這話大大的傷了父親的心,讓父親說出不在與自己見面的決絕話語。

勇吉在想像中與妻子惠美對話:他說他擔心拓郎,自己當初太不成熟,所以過於責怪拓郎。而妻子則調侃自己與美可子、朋子的往來,「是不是有點心動?」勇吉覺得赧然,笑著藉口說火爐柴火不夠,逕自出門。

拿了柴火的勇吉,覺得似乎周遭有人,回首,黑暗中也沒看到甚麼。大概多心了吧?勇吉回到屋裏。其實勇吉沒有多心,黑暗中躲著的正是他的兒子拓郎,他正靜靜的看著父親,淚流滿面。

第4話「根雪」

這日大雪,連水管都凍住了,維修水管的常客立石一早就來森之時計來排除故障。水管通了之後,立石坐下點了咖啡,與勇吉等人閒聊,說道女兒與大齡男友要奉子成婚。

佐久間(久保隆德)到森之時計,對勇吉提到音成的電器行經營不善,正在四處借錢。

傍晚,音成來到森之時計,向勇吉借錢。勇吉對音成說,他在商場上打滾三十年,知道金錢的恐怖,期限會到,借出的錢卻往往是收不回的,他把音成當朋友,而他認為朋友交往是不應該涉及金錢關係的。

這個時候梓正在結帳數錢,金額短少與帳目不符,她本想要跟勇吉說,聽了勇吉拒絕音成的話語,她覺得音成很可憐,就將短少的300元補上之後離去。路上,經過音成電器,看到債權人正在搬貨。

被拒絕借款的音成請求再點一杯咖啡。晚上有合唱團借用森之時計排練,音成聽著合唱團,追憶往事。音成的妻子春子(キムラ緑子)本是合唱團出身,音成追了六年才讓春子愛上自己,他覺得自己一直過得很幸福,而自己現在該用甚麼臉面對她?說著,音成啜泣出聲。

梓晚上去找拓郎,卻又不小心打破盤子了。六介看到梓的汽車、以及盤子摔碎的聲音,跟妻子洋子討論,沒想到洋子也曾看過這部汽車,兩人推測梓是天天來找拓郎。因為拓郎有前科,六介夫妻覺得應該小心一點,所以跟朋子知會這件事。

異日,朋子造訪拓郎,說這個房子是師傅借拓郎住的,隨意讓女生夜間造訪並不好。拓郎說她明白了。

這次梓數錢,發現錢多了,於是將錢自己收起來。碰巧被米米撞見。為此,勇吉說讓他與梓單獨談談。勇吉告訴梓,收銀機的錢就是公款,把公款放入自己口袋會讓人誤會是偷竊。梓回應:之前更多的時候是少錢,短少的金額遠大於多出的金額,而短少的金額她都自己補貼進去了。可能之前看到勇吉拒絕音成,梓認先入為主為勇吉是個冷酷的人,因而反應很激動:「那你就去報警,把我交給警察吧,我就做到今天為止!」說完就跑了出去,留下錯愕的勇吉。

入夜關店後,身為刑警的常客風間(山下澄人)造訪,告訴勇吉一個悲報:音成自殺,常客佐久間與高松(山谷初男)都已經趕過去了。

勇吉很難過。回到店裏,在想像中與妻子惠美對話:我是不是對人太嚴格了?惠美安慰自己:世界也是需要嚴格的人啊,否則世界就沒辦法運作下去了。你也到了可以釋懷別人怨恨的年齡了。

梓離開以後,又去找拓郎,這次拓郎阻止梓進屋,向她說明了緣由。梓有些錯愕,但坐定後立刻想把情緒宣洩而出,她說:「那老頭!我已經受夠了。」接著就開始滔滔不絕數落勇吉是個無情的人,直到拓郎受不了:「我不想聽妳說別人的壞話。不要叫他老頭,妳不適合。」梓問為什麼?「因為跟妳沒有關係,他是我的老頭。那個人是我的父親,不要... 再說我父親的壞話了。」拓郎說完就無力地下車,回到房子裏。

梓這次真的是傻住了,隔了片晌回神,才焦急地跑到門口敲門:「拓郎,快開門,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?」

第5話「記憶」

梓撂下辭職的話語後,當天並沒有馬上回家,讓勇吉很擔心。這時朋子來訪,勇吉跟她聊梓與音成的事。朋子說音成跟自己借錢,自己借了他300萬,而自己早已不抱著能收回來的希望了。

梓回家,將自己鎖在房內,讓理理有些擔憂。梓這麼做大概是因為拓郎告訴她的事實太讓她震驚:拓郎是勇吉的兒子,因為拓郎三年前交通事故讓母親亡故,導致父子關係破滅。因為父親非常愛母親,所以拓郎能理解父親的心情。拓郎特別叮囑梓,關於這事務必保守秘密。

謎樣的客人(小日向文世)造訪森之時計,卻因為跌倒,而忘了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。米米等人想幫助這位客人恢復記憶。

梓到北時計拜訪朋子,向朋子說明自己認識拓郎,且已經知道拓郎的身分。朋子於是把勇吉的心境解釋給梓聽。之後,梓接到拓郎的電話,希望她能體諒勇吉的心情。

勇吉離開森之時計,為音成守夜。這時農協的田村(正名僕藏)來到森之時計,向理理等人談到音成自殺的事情。聽了田村的敘述,還在店裡的謎樣客人說:「我想起來了!」原來他被公司裁員,之後在高利貸上班,卻不得要領。他曾向音成討債,對音成說過很難聽的話,卻沒有要到錢,不久更聽聞音成的死訊,所以他是來參加音成的守夜的。這時守夜已經快要結束,他便匆匆忙忙離開,前往喪禮會場。

勇吉與許多常客一同出席守夜,結束後大家一起回到森之時計,常客們談論音成,而且說對於沒有借錢給音成感到有些後悔。

常客離去後,又有人造訪森之時計。勇吉開門,原來是音成夫人春子(キムラ緑子),她說她打開了勇吉的奠儀包,看了裏面的金額嚇了一跳,所以不能收下。說著,春子不禁哽咽,難以言語,重覆說著「真的很謝謝你的好意」,把奠儀塞回勇吉的手中。

勇吉在想像中與妻子惠美對話。惠美說自己外表冷漠、而內心很軟,今天也因為梓沒來上班,而一整天很難過。勇吉感嘆,自己本來就不是一個無情的人,雖然看起來很無情。

這時,聽到屋外有聲音,勇吉一看,是梓正在剷雪。勇吉出門,梓向勇吉道歉,說自己還想要繼續工作,自顧自繼續剷雪。勇吉嚴肅的臉放鬆了下來,默默也拿起鏟子一起剷。

第6話「聖夜」

這日是12月24日。一早,唱詩班的五木(木村多江)正在為晚上的聖誕活動困擾,原來擔任聖誕老人的人感冒發燒了。最後佐久間(久保隆德)猜拳猜輸,雀屏中選,擔任今晚的代打聖誕老人。

美可子受梓的邀請,來到森之時計。美可子展示自己做的手工銀飾,梓很喜歡,買了兩朵雪花。

有一位客人(山田明鄉)跟勇吉閒談,說自己受兒子夫妻招待來到這裏。結帳的時候,客人看到梓,順口問勇吉:「這位是令愛嗎?」這讓梓很高興。客人離去後,梓問勇吉是否曾經扮過聖誕老人?勇吉說他曾有一次經驗,然後就轉換話題了。這個話題讓勇吉陷入回憶:他曾扮演聖誕老人,把年幼沒有聖誕節概念的拓郎嚇哭了。然而次年,拓郎年歲漸長,開始期待聖誕老人來臨。這年聖誕夜勇吉卻遲遲沒出現,直到拓郎終於睡著。回家後,勇吉向惠美說:適才接到派令,要他前往紐約,單身赴任......。

唱詩班在排練時,梓說想要介紹一個很重要的人給勇吉認識,梓說的曖昧,勇吉以為梓要介紹她的男朋友,因此很高興。梓將一枚雪花銀飾送給勇吉。

一對父子(小野武彥、永山たかし)來到森之時計,其中的父親很欣賞森之時計牆上的話語:「森之鐘,緩緩刻劃時光。」原來他們是製作鐘錶的工匠,因此特別有感觸。這時,朋子、美可子,以及米米理理等人,分別拿了聖誕蛋糕給勇吉,彼此這才發現,原來勇吉人氣很高。

梓開車帶勇吉抵達皆空窯,她讓勇吉在車上稍候,隨即下車找拓郎。梓將雪花銀飾送給拓郎後,說想介紹一個人給拓郎認識。拓郎察覺梓帶父親前來,他很不開心,對梓說不要多管閒事後,開門逃走了。這時在車上勇吉看見屋前的陶藝作品,心中聯想到先前收到的陶杯,而下車欣賞。突然間聽到梓大喊「拓郎」,轉頭一看,見到一個青年奔跑的背影,依稀就是自己的兒子。勇吉心裏大受震動,急忙回到車裏,點了一根菸才勉強恢復鎮定。不久梓回到車裏,向勇吉道歉說:「今天不適合相見。」

勇吉回到森之時計,在想像中與妻子惠美對話,說他好像看到拓郎了。

第7話「息子」

這天是除夕。一早,猶疑的勇吉查了皆空窯的電話,打過去以後是天野洋子接的,勇吉說自己打錯電話了。然而不久後,以前的同事河合(佐々木勝彦)一家人來到森之時計,河合夫人看到勇吉的陶杯,說這個杯子跟皆空窯的瓷器很像。

勇吉因此造訪朋子,見勇吉已經察覺的朋子坦承自己與皆空窯的六介熟識,是自己介紹拓郎在皆空窯工作的。乍聞兒子訊息的勇吉,將自己的疑問一股腦拋出,問朋子拓郎是否是刻意接近梓的。聽到勇吉懷疑自己兒子,朋子不禁生氣了,要勇吉多信任自己的孩子,否則父子間的裂痕很難彌補。

這天森之時計來了兩位客人:一位是一早就到來的中里(北島三郎),他本來是當地的地主,二十五年前因為不想務農而去了札幌。另一位是木田敏子(佐々木すみ江),她五十年前離開富良野到東京,接到兒子木田安男邀約的信而前來,卻找不到兒子的蹤影,一打聽才發現兒子的住所早已人去樓空,先前提供的情報都是謊言。(風間刑警私下調查發現,安男其實已經因為偷竊而被捕。)中里與敏子在森之時計閒聊,發現雖然逃離家鄉,往昔的記憶卻永恆難忘。中里離去後,勇吉等人為敏子訂了瀧川旅店。

六介拿了新人陶藝展的簡介給拓郎,要拓郎專心做出成果。這時接到梓的訊息,拓郎回應暫時不能見面。這個回復讓梓陷入焦慮。

河合再次造訪森之時計,獨自前來的他邀請勇吉再度出山,回公司協助自己。勇吉拒絕了,說他看到河合一家人「好像看到以前的自己,難得的休假好像為了贖罪似的帶著家人出來旅行,想看到老婆和孩子開心的笑容,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很開心呢?」他現在想做的是守護自己周遭的小世界。

勇吉在想像中與妻子惠美對話:他看到的那個人果然是拓郎。他反思朋子對自己說的:你是否真的了解自己的兒子呢?

勇吉至富良野神社參拜,求了一個御守,之後開車到了美瑛皆空窯。這時拓郎正埋首工作,勇吉見了,默默將御守放在門外的陶藝裝飾裏。

第8話「吹雪」

這日大雪。美可子與東京登山社的朋友們到了皆空窯,他們原想去滑雪,可是纜車停駛了,他們準備穿越高爾夫球場回到瀧川飯店。

梓因為拓郎拒絕見面而心情不好,森之時計的大家讓梓先回家。然而不久後因大雪,勇吉說這種狀況下不可能營業,於是理理與米米也都回家了。

堂本(德重聰)來到森之時計。因為大雪,雖然已經停止營業,勇吉還是邀請堂本留下來暫歇。這時松田來訪,告訴勇吉他在街上偶遇梓,覺得梓的行為很奇怪,希望勇吉多加留意。

這時接到通知,美可子與登山社領隊失聯,為了搜救,救難隊佐久間與風間刑警都到了森之時計。

然而梓也失聯了。勇吉電話中告訴理理,可能可以打電話去皆空窯,找一位叫拓郎的年輕人,他是自己的兒子,他或許有線索。理理打了電話,可惜沒有找到梓。

堂本其實是拓郎的家庭老師,不久後認出勇吉,兩人開始談論拓郎的事。勇吉從堂本口中知道拓郎最初在學校被霸凌,被暴走族的學長岸本保護,之後才加入暴走族。岸本後來死了,拓郎為了紀念岸本,故將岸本的綽號「死神」刺在手臂上。勇吉告訴堂本,拓郎在皆空窯。

瀧川焦急地來到森之時計,突然接到訊息:找到美可子與登山社領隊了。原來二人挖了雪洞避難,等雪稍小後才出來。大家鬆了一口氣,堂本也搭了大家的便車離去。

過了一陣子,才有梓的消息。她的車被發現停在通往美瑛皆空窯的路上,車中的她割傷了手腕,已失去意識。

第9話「傷痕」

失去意識的梓被送入醫院治療。當她甦醒時,護理師(小泉今日子)對她說,妳其實不想死,「割那裡是死不了的。」護理師拉開衣袖,手腕上有個很大的傷疤,原來她也曾經割腕,「不過我還是沒有死掉。」交談中,護理師知道梓是為情自殘,她鼓勵梓,「等時間過去之後,當你看到你的傷痕時,你一定會笑自己傻的。」

勇吉帶著雪花銀飾來探視梓,梓看了很開心。恰好美可子也來探視,笑稱自己昨日也「遇難」了。美可子送梓一個銀手鐲,說可以掩飾疤痕的。梓向美可子討教做銀飾的方法。

勇吉拜訪朋子,談到梓在前往美瑛皆空窯的路上自殘,朋子聽了,調侃勇吉是想要她去告知拓郎這件事,「你也越來越奸詐了。」

堂本拜訪拓郎,拓郎說要等自己做出成果以後,才能與父親見面。之後朋子也拜訪拓郎,說自己受勇吉之託,將梓自殘的是告知拓郎。

梓出院了,開始向美可子學習製作銀飾的方法,透過手工藝,漸漸找到生活重心。

拓郎仍舊埋首工作,直到偶然在門外的陶藝發現了富良野神社的護身符。一開始,拓郎誤以為那是梓送給他的,因而約梓在餐廳見面。拓郎告訴梓,自己是因為要參加陶藝展,所以沒辦法見她,並不是不想見她。拓郎還讓梓看了自己身上的刺青,說他不知道這個刺青讓父親多麼傷心。拓郎最後還感謝梓送他御守,梓說那個御守不是她送的。拓郎這才知道,原來父親已經過來看過他了。

第10話「刺青」

瀧川與美可子外遇,被妻子珠子(杉田かおる)發現,因此被打得滿臉瘀青,連在森之時計幫瀧川圓謊的佐久間也被珠子追打。

勇吉約朋子,拜會拓郎的師傅六介。會面時六介顯得冷漠,勇吉有些緊張,拿出伴手禮:「這是不成敬意的一瓶酒。」六介說:「酒只有分好喝與不好喝,我沒聽過甚麼不成敬意的酒。」原來六介是為了拓郎抱不平,先前勇吉一直不原諒拓郎。六介說拓郎已經反省、道歉,為何不原諒他呢?又說拓郎在自己手下辛苦學藝一年半,從未抱怨,將來很有可能有一番成就,現在正準備參加陶藝展,希望勇吉暫時不要打擾他。至於勇吉送的酒,六介說他會找機會跟拓郎一起喝。

之後勇吉與朋子一起喝酒,勇吉提及妻子去世的時候。當時他從美國趕回來,卻看到拓郎的刺青「死神」,大受震撼,覺得眼前的人是死神、不是拓郎。

美可子到森之時計,跟勇吉說到自己與瀧川外遇的始末,因為外遇曝光,不得不搬家了。她還說她已經不在意流言了。

勇吉收到陶藝展的簡介,是六介寄來的。

朋子告訴拓郎,自己與勇吉會去看陶藝展。接著又談到刺青,拓郎把「死神」刺青給朋子看,說母親因為想看自己的刺青,所以才意外發生車禍,母親去世後,自己不想再瞞著刺青的事,所以很冒失的給父親看。拓郎問父親是否曾談到自己的刺青?朋子默認了。

勇吉在想像中與妻子惠美對話,說道拓郎將參加陶藝展。惠美說拓郎的美術天分本來就很高。勇吉說自己會去看展,到時候,或許會不知該說甚麼而哭泣吧。

拓郎仍忙於燒陶。突然,他捲起袖子,將灼熱的陶器壓在自己的刺青上。

最終話「雪解け」

六介送拓郎到醫院,問他為什麼會灼傷。拓郎說他是為了要消除自己的刺青,從此與過去一筆勾銷。

出院後,拓郎吃著止痛藥,仍然不懈的在燒製陶器。因為一隻手受傷,他一時只能以單手勉強的製陶。

立石(國村隼)的女兒(須藤理彩)準備出嫁了,立石想跟女兒談話,讓女兒到森之時計,然而女兒卻是火爆脾氣,丟下一句「我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生活的」。

朋子帶了自己的同學來到森之時計。其中一位龜田(高橋克實),過去曾經喜歡惠美。之後龜田獨自造訪森之時計,這次他帶來許多與惠美有關的「收藏品」,例如惠美年輕時的照片、以及他與惠美一起去看藤圭子演唱會的門票等等。這讓勇吉有些不自在。這時立石來到店裏,醉醺醺的他一屁股坐在龜田的旁邊,說著他趁著酒意打了體格遠勝於自己的女婿,結果年紀比自己還大的女婿被打以後,反而畢恭畢敬的叫自己爸爸。立石很無理的拿起惠美的照片,看著看著,陷入沉思。他哼起小柳ルミ子的「瀬戸の花嫁」,一旁的龜田聽著,竟也一同唱了起來:「因為有愛,無須擔心(愛があるから,大丈夫なの)」。勇吉有些尷尬地看著這兩個陶醉的老男人。

這次,美可子與風間來到森之時計,說她換房子了,現在風間是她的心房東。

勇吉在想像中與妻子惠美對話。他告訴她這次龜田造訪的事,勇吉看著惠美14歲的照片,不禁想像:「不知道當時這女孩在想什麼呢?幾年後和我相識結婚,生下拓郎,忍受著老公為工作忙碌,一個人養育著孩子,守護著家庭,然後年華逝去。她能想像這樣的未來嗎?」

惠美回應:「成熟的夫妻朝著相同的方向前進,看著相同的東西,聽著相同的聲音,感覺著相同的東西,被相同的東西所感動,這樣成熟的夫妻也很棒啊。你看的東西我也在看著,你在感覺的東西我也在感覺著,在這個吧臺上,我會一直…跟你在一起。」

拓郎終於成功燒製了滿意的作品,他的茶碗受到六介的肯定。拓郎帶了茶碗去森之時計探訪久未見面的父親,很高興的勇吉稱讚拓郎的茶碗很美麗,還拿出拓郎送他的茶杯,說自己很喜歡。拓郎向勇吉道歉,秀出手臂,說他的刺青已經處理掉了。勇吉阻止了不斷道歉的拓郎,說他也要向拓郎道歉。兩人談心,拓郎問勇吉一個人住是否寂寞,勇吉說:「剛開始的時候有一點寂寞,一整年心情都很壞。後來和很多人聊過天之後,就覺得心情變得平靜了。」這時,梓來了,勇吉讓拓郎送梓回家。拓郎與梓牽手兒去,勇吉帶著微笑目送他們。

回到森之時計,勇吉拿了一瓶紅酒,想慶祝。依稀彷彿在耳邊聽到妻子的聲音,唱著藤圭子「圭子の夢は夜ひらく」:「赤く咲くのは,芥子の花。白く咲くのは,百合の花。」

雜感

2013年秋,我與老婆大人結婚。

在籌劃蜜月旅行的時候,老婆大人說:「我發現美瑛有我們印象不錯的『緩慢民宿』。讓我想到,我們可以去一些日劇的景點。我們可以去『溫柔時光』的美瑛、富良野,然後學『mother』裏面的母女,搭寢台列車離開北海道。而你喜歡大河劇,最後就在京都待一段時間吧。」

聽著老婆大人的想法,我覺得挺有意思,就朝這個方向規劃。規劃過程中,發現在電視劇完結之後,「溫柔時光」劇中的咖啡廳「森之時計」仍然繼續營業,這個咖啡廳就在新富良野王子飯店裏面,因此這也成了我們規劃一定要去的景點。

最後我們的行程是:在10月中,搭飛機到札幌,次日去美瑛,在「緩慢民宿」住兩天。然後去新富良野王子飯店,住一晚,去「森之時計」喝咖啡。回到札幌,次日搭乘Twilight Express寢台列車前往京都,停留四晚,再回到臺灣。

這次旅行我們玩得很愉快,至今仍回味無窮。現在回想,更有滄海桑田之慨。因為疫情,許久不能去國外旅行,而Twilight Express寢台列車更早在2015年停駛,皆成追憶。也因如此,偶爾重看「溫柔時光」,我都覺得倍感親切而愉快,雖然這愉快的心情總是帶著一縷惆悵,恰似濃香咖啡入口時的那一絲微微苦味。

※Twilight Express寢台列車,中文一般稱為「黃昏號」,或翻譯作「曙光號」。查了字典,Twilight兼指晨昏的微光,之所以取這個名字,大概是因為這班從大阪發車的列車,可以在當天看到日本海的日落、並且在隔天看到太平洋的日出,無論譯作「黃昏號」或「曙光號」,都只各得一偏。我跟老婆大人開玩笑:「既然這班車要看黃昏的日落、又要看早晨的日出,應該要叫作『兩光號』才對!」可惜我們搭乘的列車,是從札幌發車,所以無論是日出、日落,兩道光我們都沒有看到,也是可惜。自從他停駛,讓我格外惆悵:真正「兩光」的列車,是無緣體驗了。